在一个寒冷的冬夜，风雪交加，一辆马车缓缓驶过城市的街道。这是一辆普通的出租马车，但车夫姚纳却显得格外孤寂。他的脸上布满了岁月的痕迹，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奈。

姚纳已经等了许久，却没有客人来搭车。他坐在车夫座上，双手紧握着缰绳，身体微微前倾，似乎在倾听什么。他的心里装满了话，却无处诉说。他的儿子伊凡去年因病去世，这个打击让他几乎崩溃。然而，他无法向别人倾诉自己的痛苦，因为没有人愿意听一个普通车夫的烦恼。

“我该跟谁说呢？”姚纳自言自语道，“也许只能对我的小母马说了。”

小母马安静地站在那里，耳朵竖起，仿佛在认真听着主人的话。姚纳叹了口气，开始讲述自己的不幸：“小母马啊，我的儿子死了，我再也见不到他了。他躺在棺材里，那么安静，那么冰冷。而我，我还能做什么呢？”

小母马似乎听懂了主人的话，它轻轻甩了甩尾巴，发出一声低吟。姚纳抚摸着它的脖子，感到一丝安慰。虽然这只是一种无声的交流，但至少有人在“听”他说。

这时，一位年轻军官跳上了马车。他要去剧院，姚纳赶忙驱赶马匹前进。一路上，军官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即将上演的戏剧，而姚纳只是默默地听着，偶尔点点头。他的心思早已飘远，回到了那个失去儿子的夜晚。

到了剧院门口，军官付了车费，匆匆离去。姚纳望着剧院大门，那里灯火辉煌，人们欢声笑语。而他，却独自一人，面对着空荡荡的街道和无尽的黑夜。

回到家里，姚纳依然无法入睡。他躺在床上，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儿子的模样。他多么希望有人能理解他的痛苦，与他分担这份悲伤。然而，现实却是如此冷漠，每个人都忙着自己的生活，没有人真正关心他的苦恼。

夜深人静时，姚纳再次走到院子里，看着那匹小母马。他轻声说道：“小母马啊，你说说，我该怎么办呢？难道我的苦恼真的没人愿意听吗？”

小母马没有回答，但它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种同情和理解。姚纳感到一丝温暖，至少在这个世界上，还有这样一个忠实的听众。

契诃夫通过这篇短小精悍的故事，深刻揭示了社会底层人民的孤独与无助。在那个时代，普通人的情感需求往往被忽视，他们的痛苦无人倾听。姚纳的苦恼不仅是个人的悲剧，更是整个社会的缩影。